我是他的女友嗎？

阿瑩，唐兄的幼女，22歲，名牌大學2年級學生。預科畢業那年，做暑期工時認識阿Ben，墮入愛河。阿Ben，28歲，建築公司繪圖員，為了方便上班和爭取時間與阿瑩相敘，在西環租住一個小單位。兩年多的戀愛生涯，阿瑩消瘦不少，時喜時悲。


打開電話錄音，是阿瑩的留言，“唐姑姐，周末晚有時間嗎？想到妳家還CD。”奇怪！上次不是說好，待唐兄生日宴交還嗎？阿瑩自少跟我很親近，有事會找我商量，她與阿Ben交往，我是第一個知情者，往後成為她唯一的聽眾。

相信她急於找我，一定有事要傾訴，馬上回電約好時間。她依時出現，卻沒有帶上CD。遞上她喜愛的熱可可，讓出家裡最舒適的單人梳化，她把雙腿盤起，拿起熱可可，喝了一口，開始自言自語。

“唐姑姐，究竟我是不是他的女友？有時我會懷疑自己是甚麽位置？” 說到這裡，她幽幽的嘆氣聲刺痛我的心，年輕人談戀愛應該春風滿臉才對，為何她愛得這樣萎靡不振？知道還不是時候提問，忍着。

“上次見面，我重提要約伯母吃飯，他還是這句話，“她很麻煩，怕妳有負擔，遲點再算。” 為何不願意讓我認識他的家人？我不明白。”

阿瑩的困惑，合情合理，兩年多，說長不長，說短不短。年中堂嫂生日，相約阿Ben一起吃飯，他竟然臨時以加班為理由失約，就是不願意見家長。

“阿瑩，至今你都沒有認識他的朋友嗎？”兩年多來，忘記作過多少次這樣的提問。問案都是“阿Ben認為都是豬朋狗友，不識也罷。”

“阿Ben其實很忙，沒時間認識我的同學。”每次阿瑩都會為他編藉口，習以為常，有點麻木。在阿瑩眼裡，阿Ben很迷戀她，每星期五她會上他家，親自準備小菜共渡燭光晚餐。然後，一起看影碟。然後，火辣辣的擁抱上床…。

激情過後，周未阿Ben要進修，一連兩天找不到人，也不接電話。阿瑩早有一套解說理由，男人要有上進心才有出頭天，誰敢反駁。

忽然，阿瑩坐直腰背，滿面興奮，“唐姑姐，他真的很愛我，上星期三，我與一班同學慶生，席間阿Ben不停來電，問長問短，很緊張我身邊有沒有男生。最後，要我盡快到他家，一進門便緊緊摟着我，熱情跟我…。”幸好！阿瑩還懂收儉，不把話說完。


忍不住提議，“阿瑩，妳要擴寬與他相處的空間，總不能困在他的小窩裡，只在床上談戀愛。往後改約出外吃午飯，在真實社會裡開拓其他話題。”作為長輩，自問經已說得很委婉，希望她能明白箇中意思。

“我們經常相約一起吃午飯，買飯盒在他家吃。不過，每次他都會把握時間跟我親熱，然後趕着上班。唐姑姐，他真的很愛我，每次他都很滿足。”阿瑩雙眸充滿奇異的光芒，她自豪着肉體的力量。我實在無語，向着她苦笑。

阿瑩當然知道這是一種反諷，她認真地自辯，“唐姑姐，請放心，我不會忘記妳的告誡，堅守安全性行為，他也知道是我的底線，雖然有時他會不願意，但不敢越軌。同樣我們都抗拒自拍，覺得對雙方也危險。”

阿瑩是聰明的孩子，這是她選擇的路，她願意承擔後果。既然她懂得守着底線，時間會使她成長，認清事實，旁人不便諸多意見。我會憂心，為只能扮演聽眾而無奈。唉！愛情畢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捱的事。